我祈祷赵明福在14楼已经死了(转载)
有些人選擇淡忘。有些人沉默以對。有些人說要等大選才來算總賬。
可是有些人,卻堅持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討這筆血債。
(Merdekareview的照片)
可是有些人,卻堅持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討這筆血債。
(Merdekareview的照片)
听到这句话,鼻子一整个很酸。还没有决定放不放任多余的情绪,说的人眼泪已经几乎夺眶。
因为,死了的人,就不会感受到从高楼堕下的绝境恐怖。
我塞了差不多两小时的车去看阿忠,他这么跟我说。阿忠是谁?有人说他是疯子,也有人说他是头风佬,赵明福死了多久,他就红多久。
明明穷到白饭捞咸鱼,他还要炒老板鱿鱼全职跟赵明福伸冤。
拜六早开棺他也去霸头位抢在棺木前,左手拿死人的黑白照,右手举拳头扮超人。因为赵明福死时右拳紧握。我不知真假。這是阿忠说的。
棺木上了灵车他也驾着20多年的老摩托追灵车,结果半路撞洞摔到一扑一碌。好彩後面光明記者的車子來得及煞車,要不然22號各報的頭條除了趙明福,恐怕還會有他。所以他一直笑著跟我說,好彩光明的記者救了他。
修老爺摩托修了兩粒鐘,花了45令吉,他半個月的伙食費。一修好,又跨上老殘摩托,一路滴血一直滴到到医院。
沒有人叫他守夜,不過他幫忙守到天亮,等普緹他的偶像來才作罷。原因是守到早上七點大家都睡倒了,所以他更加不能睡。
有人买份麦当劳请他,他笑着说哎哟这是我七年来最丰盛的一餐。鸡骨啃得干净得没有一丝肉屑。
傷口深得差不多要看到骨。
他說流最多血的就是這個洞,其他是濕濕碎。
他說流最多血的就是這個洞,其他是濕濕碎。
手上的傷口還明顯紅腫。他當沒事,我就是望到也覺得很痛。
沒有辦法,我是薄娘,醫生看到我就頭大,說沒有見過比我更怕痛的病人。
沒有辦法,我是薄娘,醫生看到我就頭大,說沒有見過比我更怕痛的病人。
衣服上滿是補丁。我看了很難過。老實不客氣的問你可以不要再穿這件衣服嗎?他無奈的說,可是這是我唯一可以代表趙明福血海深仇的紅衣。
原來,他只有這一件紅衣。
洗了再洗,那个血迹还在。他说更好,代表赵明福的血海深仇。补好了,继续穿。
请他吃饭,他菜少少,饭多多。每次夹菜只用筷子压一点点鱼肉出来,一口飯有魚當菜,接下來兩三口再扒白饭。這一夜,我們靜靜的看著他一個人吃了四碗白飯。
(後來老板有吩咐說他要請客。所以最後不是我掏的腰包。謝謝老板。)
(後來老板有吩咐說他要請客。所以最後不是我掏的腰包。謝謝老板。)
自己作剪报和讨公道的工具。一张赵明福的海报折来折去随身带,已经差不多破烂,不过他还拿来当宝。原因是它的正面是趙明福,可是它的背面是蘇淑慧。他用自己的方式,把陰陽相隔的兩個人重新連結在一起。
时间过去了,一些人的愤怒平息了,一些人淡忘了,可是还有人坚持要用最原始的身体语言,控诉冤情。
"冷漠的社会有份杀死赵明福。"他一直这样跟我说。
因為當我們對錯誤選擇明哲保身,就是姑息養奸。就是幫兇。面对他,我羞愧得吃不下,拼命喝茶喝得胃抽筋。一個天天扒白飯的人,一個已經51歲的老年人,依然堅持黑的就是黑的,永遠不可能變成白的,為什麼?
在回家的路上,我一路用手机写着这段,一路发觉我已经不知道是众人皆醒他独睡,还是众人皆睡他独醒。
今夜,悼念赵明福。
*转载自:http://donglim.blogspot.com/2009/11/14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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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痕......